一生懸命

這篇是聽著倒帶而寫的
基本上那歌詞很虐...我也是照著感覺去作
虐得我自已也哭了T_T
大概以後仍然會寫這麼狗血的虐文...虐SA XDDDD






(１) 終點




我們相愛，是最美麗的意外。


櫻井沿著床邊坐在地上，拿過小桌上的紅酒，在距離杯子十公分的高度斜傾酒瓶讓紅酒旋轉而下。啜飲了一口，再點起煙，濃濃的白霧除除地飄散在空中…


床上赤裸的身體不再顫抖，人安靜地寂默地躺在床上，讓白色的被單糾纏他的軀穀。


悲傷已經太多，要怎樣做才讓大家都好過。


「還是，分手吧」第幾次了，用平淡的語氣吐出這幾隻字。


平淡得他會哭。
儘管一切都不是他所意願的。
只能怪命運的不公。


他是嵐的櫻井翔，那個有型帥氣的Rapper，那個笨笨抽風的主持人，那個正經八百的新聞主播，那個體貼入微的地下團長；
他是嵐的相葉雅紀，那個在大家面前天然活潑的開心果，是細心可愛的動物保育員，是做每件事都會全力以赴的人。


誰讓他們相愛了。


並沒做錯事吧？動情而已。


櫻井沒說話。


「…翔」漂亮的杏眼染上一層水氣，彷彿用力一眨就會決堤。相葉輕輕地合上雙眼，讓淚水盈在眼眶裡滾動，微開的嘴唇動了動，震抖地道出櫻井的名字。


「…我覺得，讓我們回到原點…是對大家最好的決定…Member…就只做Member吧」
「我不要」耍著性子的他冷冷地說，臉上沒有什麼表情。
相葉的嘴角緩緩地扯上一抹好看的微笑。
「ね…翔ちゃん 總是說…我們三十歲的時候要去荷蘭公證，公開我們的關系；四十歲的時候領養六、七個小孩，因為翔ちゃん 你很喜歡小孩嘛……；…五十歲的時候、要帶著小孩組成棒球隊，你說你們會是最日本最厲害的球員…哈、翔ちゃん 是運動音痴，怎麼可能嘛…」相葉沒有理會過櫻井，一直在自說自話。
「…雅紀」他煩燥地弄熄了煙頭。
「六十歲要做什麼…啊…六十歲要在無人島起一個小小的房子，小孩都長大…我們可以一直過二人世界，一直、一直……；然後、然後七十歲的時候…」


突然櫻井站起來一個跨身爬坐在相葉身上。
相葉感到他的氣息混亂地逼近自已，密長的睫毛抖了下，佈滿眼淚的雙目慢慢張開，失神地朝向櫻井，他淪陷那溫情無限的眼神中，然後兩行晶瑩的液體滑了下來。


伸手撫上櫻井的臉，那麼不真實。
修長的手指撩到耳後，指尖滑過眼眸，嘴唇「…這些，翔ちゃん 忘了嗎」


「我不要分手，我不知道為什麼要分手，我不想分手，我不想和你分手…」


像個孩子一樣任性地渲洩自已的不滿，可語話的末音消失在相葉冰冷的觸碰裡。
他用吻止住了他快要失控的唇。
嚐到櫻井口中混雜著瘀和酒的味道，一點一點，舔著他的軟唇，全都是相葉在加深這吻。


「…翔、翔ちゃん ，我們沒結果的」


離開他口中，相葉的唇仍輕柔地停留在櫻井的皮膚上，捧著他的頭髮，要他認清這個事實。


「…只要我們都努力點，不是說好了，只要再努力點，我那麼…我那麼愛你……你也很愛我……不、不是嗎…」櫻井第一次想咬斷自已的舌頭，為什麼平時唸得一口順Rap在這種時候口吃了，甚至腦袋好像當了機似的，沒法理解相葉的話。


「愛情不是努力就行了！」這一語氣重得找回櫻井的思緒。
「…雅紀」
「翔ちゃん…聽我說…就當、就當是我累了好不好……」


櫻井的承諾就像是冬天的雪，很美。
相葉想伸手把雪接住，但雪往往落入手心之中，就會溶化掉，然後看不見。
他信任櫻井，他所說的話，一定會實現。
但當驚覺日子一天一點地過去，嵐的知名度越來越高，自已也不再是以前那個小伙子的時候…
不再期昐，亦不想等待，相葉已經漸漸失去那所謂的安全感。
將來原來不是想像中那樣……


「…翔ちゃん …你明白嗎…？阻礙著我們的東西太多太多了…比如說嵐的名氣、我們的事業前途、翔那美滿的家庭……翔的媽媽常問我說翔有沒有交往的對象，她應該很想你早日組織一個幸福的家庭吧……你也一定很想很想……但跟我在一起是沒有辦法這樣的…」


相葉的睫毛動了動，微微閉上雙眼舒了口氣，再重新張開。看到櫻井的臉的時候，眼睛的弧度笑得更彎了。
雖然仍是笑著流淚。


「曾經覺得我們的愛情是曲折浪漫的，總有一天，世界會祝翔和雅紀這兩個人……總有一天，翔的家人會接受雅紀是翔的朋友以外的身份……總有一天，我們會幸福的……可是假若有那麼一天，就沒有了嵐……翔不是櫻井家那個精英長子，我亦不是相葉家的長男……翔、翔…你能拋下現在的一切跟我在一起嗎……失去和也、智、潤…失去家人……抱歉…我沒有辦法…特別是最喜歡的嵐」


櫻井想說些什麼，但被相葉捧著兩頰，仰起頭在自已唇上印下一吻。
只是輕輕相碰，卻在兩唇交疊那一瞬間，嚐到苦澀的味道。
拉開彼此的距離，相葉在笑著。
但同時，亦在哭著。


「抱歉…跟翔在一起應該是全世界最開心的事，可是……我不能忽視現實………已經受不住了，翔那些好聽的承諾，太多了…只會讓我更不安更、清楚那些都是沒辦法實現的話……未來，糢糊不清；過去，就當作是做了一場夢，好嗎…？」


明明就知道幸福是建築在別人的痛苦上，我不想這樣，所以…早點結束吧。


頓時櫻井語塞，任由自已的淚滴落相葉的臉上，與相葉的淚交和在一起。


櫻井咬著下唇，想無視那種心痛疾首的感覺。
一直以來，都是他在安排他跟相葉要走的路，一直以為他是滿意，他在接受，卻從來不知他真正的想法。
的確，他不能全都做得到所說過的話。
的確，他不能放下現在擁有的一切。
的確，他更不能捨棄嵐，不能分割的存在。


那麼，就要用相葉來交換嗎。


我愛你，你愛我。
錯了嗎


這夜他坐在床邊，一直把自已灌醉，也許只有這種方法才讓自已的難過減少點。
他是不願面對現實


看著窗外天空從黑色轉變成淡白色。
然而相葉，離開了。


愛情，到了終點站吧
這樣愛下去，罪惡感只會一天比一天更深。






(２) 情非得已


最近總是想起以前的事。


記得第一次見面的情形嗎？


音樂依然播放著，幾十坪的練舞室，不大，剛好容下十幾個JR練習新的舞蹈。


「炸、炸雞飯」小聲地嘀咕，相葉臉上表情委屈又尷尬地指著少年手中他最愛吃的便當，最後一盒炸雞飯。
「你要？給你」櫻井把便當遞了出去，見他因為自已算是前輩不好意思接受的表情，真可憐，便索性塞到他懷中，然後挑選另別的飯盒。
「…謝謝」他蹦蹦跳跳，走到另一人身邊，兩人找了個角落的位置，坐下。
「那個是櫻井翔。」與相葉緊靠在一起吃著便當，二宮開口喃喃地道。


應該在那個時候起，他的生命中有了櫻井翔這三字。
多麼美的名字，他的人就像櫻花般優美，做事井井有條，不像自已都笨手笨腳的。
這是相葉少於十次在事務所裡無意偷看他而得出的結論。
怎麼會有這麼遙不可及的人…相葉總覺得櫻井身後有一雙翅膀，是在保護著真正的他，還是會帶領他展翅飛翔……。


正當櫻井想要離開事務所的時候，大野智、櫻井翔、相葉雅紀、二宮和也、松本潤，成了嵐。


出道就出道了，當時櫻井只想一心在事業和學業上取得平衡，兩者都能兼顧得來。深怕成積一稍下滑父親就會逼迫自已退出事務所、離開嵐。所以，他想每一件事都認真對待做得妥妥當當，就行了。學業、事務所、父親的期許、很多很多，已累積的壓力快要承受不了。


人到底要拼命到一個什麼地步才肯停下來，欣賞身邊的風景。


他有被大野說過不要整天都扳著一張臉。


也對，就連自已的團員都覺得自已很難相處。
大野很愛黏著二宮，捏他臉揉他鼻子，有這兩個人的地方就很歡樂。
然而那個喜歡吃炸雞便當的男生——相葉，總是笑得很開心。


為什麼有人能夠在演唱會結束後，瘋瘋癲癲地對著每個人說好喜歡你。
為什麼有人能夠擁有這麼燦爛的笑容，彷彿在他身邊，所有壞事都會變成了好事。
但是櫻井很討厭，討厭相葉，討厭他的笑容，討厭他有放肆地大哭的機會，討厭他…
他知道這只是羨慕、是嫉妒相葉。
這些都是自已沒有的東西。


相葉的人生很輕鬆，而他每一天都在追趕別人，要做高材生，要做父母心中的精英，要做弟妹的好榜樣。


因為一邊上大學一邊工作，那陣子幾乎喘不過氣來。
去學校，然後事務所，然後回家溫習，然後新一天來到，又是學校，事務所……
每一天都在重複做這些相同的事，快要到了極限，到底是為了什麼…。


「櫻井……くん ？」


半夜，從練舞室的鏡子中看到他的身影，呆立在門邊。


櫻井和相葉在鏡子裡相視，然後點頭。
再沒有誰開口說話，櫻井只是走過去按了下錄音機，然後調整自已的衣服，重新跳了一次那首曲子。


「…我、我是回來拿東西的，沒想到這麼晚了練舞室還有人，想說過來看看，原來是櫻井くん 啊…」


相葉依然站在門口那邊，安靜地看著櫻井跳舞，害怕會騷擾到他欲言又止地說出什麼，希望他還記得自已在那裡。


「不好意思……打擾了…。」


從大鏡子裡見相葉的臉上帶著委屈的表情，轉身想要離開。
不知怎樣的櫻井去馬上關掉音樂。


那樣的表情讓人好煩亂。


「我有事想問你」
聽見音樂莫名地止住了，相葉停下腳步「……ん」轉頭看向他。


重新正視相葉的眼睛，櫻井感覺到相葉的眼神中有著遲疑，更多的是複雜的情緒。
到底是為什麼，他的眼神這麼單純、這麼直率。


跟這個蜚短流長的世界，是相反的。


「我…是不是很可怕？」輕笑著「一個不會笑，不會哭，沒有感情，沒有眼淚，活了這麼久都不知道自已在做什麼，只是生存在父母的影子下的人，這個人，很可怕嗎？很討厭嗎？」


相葉咬著嘴、偏過頭。
櫻井坐了下來喝水，背對著相葉。


「你還是走吧，快點離開這裡，我不想看到你。」


這樣說能讓自已更討厭點嗎？櫻井這樣想著。
對啊，離我遠一點，在你身上我只看見我所渴求卻抓不住的東西。
那麼，不要給我希望，就這樣讓我一個人吧。


忽然，暖暖的，被抱著了。


相葉從後面抱緊櫻井。


「……怎麼會可怕…我怎麼會討厭你…」


相葉的聲音微微顫抖。
櫻井只感覺到他溫熱的氣息不紊不亂地吐在自已的皮膚上。


「只是翔くん ……太過自我保護了……」相葉的擁抱收得更緊「…太過勉強了吧…」


皮膚有種溼溼的感覺，是相葉的淚吧？
櫻井抬起頭看到鏡子裡的自已被相葉抱著，為什麼呢，有種從未有過安心的力量。
突然覺得，偶爾撒嬌，偶爾脆弱，這不是件壞事。
只要有人能讓你放肆任性。
人不能永遠都這麼好強的吧。
唯有面對喜歡的人，才能表現出最真實的自已。


櫻井挪開相葉的手，緩緩地轉過身子，看著相葉跪坐在地上哭泣的樣子。


「…翔くん ，這、這樣，我會難過……」哭得更厲害，淚水不停地湧出。


一直以來都沒有人對自已說過這樣的話。
有人會對他說關懷的話，不再只是要求。
心，被什麼填滿了。


「別哭……」手，不受控制地撫上他的臉，顫抖地抹走他的淚。


相葉的眼中閃著白色的星光，很耀眼。
櫻井不禁更靠近他一點，伸出另一手雙手一直擦去相葉的淚。


「你這樣、我也會難過」


這句說話始終沒說出口。


那次之後，櫻井知道自已的視線沒辦法從相葉身上移開。
在他身邊，會讓自已變得簡單點，不再是那個複雜的櫻井翔。
沒辦法再忽視相葉雅紀，正侵蝕他的思緒、他的心臟。


見他笑得咧嘴，他也會想跟著一起露出笑顏。
然後會被相葉說，翔くん 笑起來很好看啊！你應該常笑呢！
於是他更喜歡笑了，只要一想起他的樣子，心會被治癒，人會平靜下來。


連大野也說，翔くん 你變開朗了。


而櫻井只是搔搔腦子，不好意思地說著哪有啊！
然後看見相葉窩在二宮身邊看他打電動的樣子。


對啊，相葉的身邊一定有二宮的存在。


櫻井沒有嫉妒，這樣很好，有個一直都會守護相葉的人在他身邊，那就好了。


可是一切，在相葉住院後撤底失控了。


紅色，手術室，佈滿藥水味的醫院，能承受得住嗎？
開刀，一定很痛吧？


櫻井的心，太過震撼太多傷痛了。


於是好像回到從前的自已一樣，壓抑著自已，逼著自已到極端把每件事都做到最好。
要連相葉的份都做好。


雖然那個傢伙堅持要一起工作，而櫻井，總是小心翼翼地在旁照料著，深怕他的病未完全好起來又再次復發。


曾經好幾次被二宮吐糟說，你對那個笨蛋太過溫柔了啦！


溫柔，第一次被人這樣形容自已，更多的是因為這溫柔是為了相葉…。
看見他的胸口因為手術而留下的傷痕，櫻井的心揪著。
第一次，想好好保護一個人。


這是喜歡，櫻井知道。
並不驚訝自已會喜歡他，要說他不能喜歡他的理由，除了同一個性別外還有什麼？
他喜歡他，好像會注定發生的事一樣。


相葉的病完全好了後，櫻井發現他的臉上多了些複雜的情緒。
失落、哀傷、沉默…通通都不屬於他的表情。


櫻井知道都是因為那個吻，他吻了相葉。


演唱會結束後，相葉依舊對著每個成員，每個工作人員說好喜歡你！能成為嵐真的太好了呢！我來自千葉，潤來自東京……


「翔くん ，那個難搞的傢伙交給你了。」二宮臨走前拋下這一句話，其他兩人也匆匆地離去。


休息室只剩下自已和相葉，櫻井決定開車把他載回家再算。


然後相葉在櫻井的車上像是唱醉酒一樣繼續發表他對嵐愛的宣言，櫻井只是一臉寵溺，也拿他沒輒。
結果那個人不知不覺就睡著了，緊緊靠在車窗……。


「……剛剛沒有說……我最喜歡翔ちゃん 了啊……」嘟起粉嫩的嘴唇小聲地溢出這句話。


翔ちゃん 。
第一次被這樣稱呼，他很喜歡。
尤其是相葉說出。


「喂，到了啊。」靠了過去，輕輕地搖了搖相葉單薄的身子。


只見他挪了挪身體，找到個舒適的位置，然後舔了下嘴唇。
叫不醒。


櫻井安靜地看著他的睡顏，不知道他在夢中遇見了什麼，睡得這麼安穩……


「…唔」


直到相葉難耐地發出些叫聲，兩片唇互相交疊，櫻井才發現自已情不自禁地吻了相葉。


「…翔くん …你在做什麼啊…」相葉知道，嘴上的溫度還在。
「一直叫你起來都沒反應啊，所以我就…」


只是輕輕的觸碰，就產生這麼大的悸動。
喜歡你，該怎樣做。


「翔くん 有喜歡的人了嗎？」


夏天的感覺真好啊！事務所的頂樓平時不會有什麼人上來，然而這天看到了松本和櫻井的身影。


「誒？」
「相葉那笨蛋嗎？」


果然，不愧是松本潤。


「NINO跟Leader真的沒猜錯！」
「誒誒誒誒！」這麼一講，所有人都知道他的心情了啊？！
「因為翔くん 不是當初那個櫻井翔了，總是把自已藏起來的櫻井翔。你越來越不會隱藏自已的情緒欸！是那個笨蛋改變你的吧？」松本好笑地問著。


的確，會抽風，會搞笑，會不計形象地陪相葉做笨蛋實驗，都是他所改變的。
這樣做多少都會令自已跟他更接近一點。


想起相葉，櫻井的嘴角勾起個淺淺的笑容。
「又是這樣寵溺的眼神啊！翔くん 每次看相葉的眼神都很不一樣，所以，出賣了你。」
「該怎樣做…他真的很特別」
「說出來吧，沒有其他辦法了，除非你能讓自已不再喜歡。」松本拍拍他的肩，然後點起根煙就抽起來了。


突然好想你，相葉雅紀。


嵐五人再次聚首一起工作，是汗水與熱情交集最棒的夏季，那個充滿愛與感動的季節——


２００４年的２４小時。


當相葉的眼框泛著閃爍，拿著信走到主持人身邊準備讀出的時候，櫻井呆愣著，他知道有些事今天要畫上句號，又或者有什麼事，有新開始了。


「給嵐的成員們，我寫下了對嵐的感想。出道已經五年，真的發生過很多事情，不論是艱辛、痛苦的時刻，還是快樂的時刻，我們一直在一起……………


我因為氣胸住院的時候，那幾天裡，一直想著成員們，本應我來做的工作，卻不得不讓其他成員幫我做………當時右胸手術留下的疤痕，現在每當我看到它都能得到繼續努力的勇氣…………


…………翔くん ，謝謝你把這樣性格迂迴的人整合在一起……………最後，我們常常齊聲說“要成為Top”的夢想一定要現實啊！能成為嵐的一員實在太好了，相葉雅紀。」


櫻井看他狼狽地用手背擦著臉上的眼淚，可是因為成員們一個個的回應而哭得更厲害。


那個愛哭的笨蛋，果然崩潰了。
不是說成為嵐的一員太棒了嗎？有什麼好哭的……


「他在給別人添麻煩的期間，其實他自已才是最辛苦的」


然後一切的一切，都在櫻井結實有力的擁抱下，找到個出口。


「別哭了，我喜歡你哦，最喜歡。」


低沉的嗓音在他耳邊，輕柔地傳入他耳內。
相葉埋首在櫻井的頸間，眼淚沒有停斷過，滴在櫻井的衣衫上，融化於櫻井的心裡。


我要你開心地笑著——那個晚上櫻井對相葉說的最後一句話。
然後，他搭上他的手，一起迎來早晨。


２００４年，對誰來說都是很美的一年，像夢一般——


現在夢狠狠的碎了，卻怎樣也忘不了。


(３) 有你真好


沒有人知道原因為什麼櫻井好端端的在家放幾天連續假期，居然感冒了。


「喂，練了新的魔術，不管你想不想看都要看！」


完成雜誌的訪談，大野跟松本使了個眼色給二宮，二宮便揪著相葉來到事務所頂樓的後樓梯間，平常都不會有人來的這個地方。


二宮居高臨下的看著坐在梯級間的相葉，從褲袋中拿出一盒撲克牌非常熟練地洗牌，然後坐在相葉身旁把牌都攤在地上。


「……ん ？」
「抽一張啦」
「………這個」
「好，別讓我看到」


二宮歪著頭，相葉瞄了一下那張牌，是紅心五。


「簽個名之後把牌對摺三次。」把筆遞給他。
相葉低頭在牌上簽了簽，然後按二宮所說的對摺三次。
「好了沒啊？」二宮托著下巴，有點不耐煩地說。
「好了好了…給」


二宮轉回正面面對相葉。
「…好…。」拿走相葉手上的牌，二宮想也沒想就吞了下肚。
「吞…吞掉了？」哪門子的魔術啊！那是牌，能吃嗎！相葉目瞪舌結地看著二宮把牌吞掉的整個過程。
「摸摸右邊的褲袋」動了動下巴，二宮得意地說。


相葉聽話的摸著右邊的褲袋，硬硬的，果然有什麼東西在裡面。
疑惑不信的伸手進去拿出來，果然是剛才那張已簽名的紅心五。


「誒…？？好厲害欸！明明NINO你把牌吃了啊……」


相葉不可置信地又看了看牌，展露出笑容。


「…太好了，笨蛋，你終於會笑了啊」二宮收起撲克牌，不經意地說。


最近的相葉，像是回到５年前的他一樣。
失落、哀傷、沉默，全都盡寫在臉上。
儘管他在螢幕前仍會努力笑著。


可是團內怪異的氛圍，就連團外的人都感覺得到了。
明明是風風光光的十週年，為什麼會這樣。


二宮只是看不過眼，這兩個笨蛋又在為什麼笨蛋事情吵架了？


可是二宮的關心，讓相葉很感動。


「謝謝哦…」
「我只是想要把新練的魔術拿出來秀秀，你可別想太多。」
和也總是個口是心非的傢伙！相葉笑著。
「……嗯嗯，小和，我知道的。」相葉用力地點頭，口中叫著兒時常叫二宮的別名。


有種熟悉溫馨的感覺湧上心口，好像回到以前，兩人還是JR的時候就常常膩在事務所的後樓梯間，一起分享便當。


「別這樣叫我！很嘔心！」二宮吐糟之餘還白了相葉一眼。
「什麼嘛…。」相葉委屈地嘟起嘴，除了櫻井，二宮是第二個可以讓自已任性、讓自已撒嬌的人。


其實早就習慣、早就知道，二宮一直都在自已身邊。


「怎麼了？跟翔くん」
「…我們、已經結束了」相葉啞啞的聲線，好像在訴說一件再也普通不過的事。
「為了什麼？」


相葉沉重地舒了口氣，這陣子的抑鬱，似乎終於找到個喧洩的出路。


「我們…不會有好的結局」


一句話，二宮就能理解相葉。
有時候，一切都要到了盡頭的感覺。
想毀掉所有建立起來的東西、感情，一切都為了對方著想。


這不偉大啊，相葉雅紀。


「笨蛋，愛情裡面誰都是卑微的。分開了，就可以不愛了嗎？用膝蓋想都知道吧！」
「…不知道」


不知道…
愛一個人，怎樣才能廝守到老。


「…小和、喜歡我嗎？」
「才不喜歡」
「……怎麼這樣……」
「翔那傢伙不是說過麼，沒有人能比他更有喜歡你的自信」
「真自大的傢伙…」
「喜歡就去喜歡，沒有什麼比這個更重要吧」即使會傷害別人，只要不顧一切地真心愛一個人，那就好了。
「……ねね ，小和，有你真好」


二宮輕笑了下。


「喂，你這笨蛋不要再說些嘔心的話了！」舉起手不猶疑就巴了下去。
「…痛……」
「打算跟翔くん 和好了嗎？」


開始的時候，我們都以為這就是永恆的愛。
只是那些都是虛無的幸福罷了。
現在，理智要勝過感性。


抱歉，和也，讓你擔心了。
我們始終存在著問題。


不管最後的最後，你和他會怎樣，請記得，你身邊還有這麼一個我。


※※※


當櫻井帶著口罩再次出現樂屋之際，迎面而來的是二宮丟來的抱枕。


他病了好幾天沒回事務所，真特別的歡迎式啊。


「喲，翔さん ～出現了」二宮躺在大野腿上悠閑地說。
「翔くん ，為什麼打你電話不通呢？」大野的表情有點焦急。


這這個十級地震都不當是一回事的人，能夠出現焦急的表情就代表真的有什麼大事發生了。


「相——」
「潤くん ，等等」二宮起身，向櫻井走來。


「可不可以讓我先揍你一拳，」說著便舉起拳頭「為了相葉那笨蛋。」


雅、雅紀，怎麼了


還來不及開口，便見二宮拉開自已的手臂，朝自已揮來，櫻井馬上閉著眼睛——
停在眼前不到五公分的距離，停下。


二宮狠狠地巴了他腦袋一下。


「……痛、痛…喂！」櫻井摸著發疼的腦袋，會不會變笨了啊「雅紀他怎麼了！快講啊！」


「還知道著急啊，之前就那麼冷淡。」二宮瞥了他一眼。
「…我們都、都分開了」
「翔くん 以前不是說過，相葉是個特別的人，怎能這麼容易就放棄了」松本說。


「那麼我該怎麼辦…」痛苦也好，快樂也好，沒有相葉，什麼都變得不好了。
「相葉ちゃん 他說，他想出去外面走走，旅行了。」
「原本我不想告訴你那傢伙去哪裡了，但是潤君跟Leader死命要我說出來，好吧……可是你知道要怎樣做吧！」


是是是，二宮和也大人，不是什麼漫畫就是什麼電動遊戲，再不然就去某某高級餐廳狠狠吃它一頓嘛……


櫻井把這些話都吞了下去，擠出一個很好看的笑容。


是命運吧！這次我要把你給追回來。
無論天涯海角，我會找到你。


櫻井翔，你現在要做的是豁出所有奮不顧身地好好愛一場。


松本這樣對他說。


事務所、家人、嵐，先放在一邊吧。


大野這樣對他說。


相葉…他在陌生的地方很容易迷路。
櫻井翔你一定要把他找回來。


二宮這樣對他說。






(４) 旅程


相葉帶著複雜的心情踏上旅途。
車子在凹凸不平的地面上行駛著，心搖搖晃晃的。
不知道當車子到站的時候，心是否也會找到一個歸屬。


「……少年啊！你確定是這邊？」
「喔……是！是！」


說著半桶水的國語，還好台灣人都聽懂簡單的單字。
付過錢後，相葉便下車。


台灣是個很美的地方，為什麼會來這裡，相葉也不知道，只想散散心而已。
偶爾讓自已放鬆下來，細心欣賞身邊的風景不是件壞事。
至少能讓自已更平靜點，不去想他。


可是越平靜，夜閑人靜的時候，總是想起他的溫情、愛戀、擁抱…所有所有。


來到台灣已經好幾天了，除了那天之外大部分時間都是一個人過的。
幾天前他去了台北，探訪一位阿姨。
媽媽之前吩咐過他一定要去找找她，相葉對她的印象只有兒時的時候幾次她來過家裡作客而已。
聽媽媽說，她跟那位阿姨是很要好的朋友，只是她結婚嫁了過來台灣後，就靠著電話聯絡。


「給，請用！」阿姨笑容滿臉的遞過茶給相葉。
相葉點頭說了聲謝謝，發愣地看著窗外的老人家散步、下棋的樣子。


老人院——原來阿姨的丈夫早幾年前因病離開了，她就來了這家老人院做事。


看著這些老人家，他們都是活了大半輩子的人了吧。
不知道到了一生的盡頭，他們會不會有遺撼。


「雅紀跟你媽媽果然很像」她再度開口，說得一口流利的日語。


這喚回相葉的思緒。


「哪裡了……」
「五官很精緻，想事情的時候會散發憂鬱的感覺，很難讓人不陷下去」


相葉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然後她帶了相葉出去外面走走。
跟這位阿姨談了很多，包括媽媽的事，包括將來，包括理想。
阿姨很溫柔，跟他分享很多她一生人經歷過的事。
她說丈夫離開那年對她來說是最難熬的一年。


「因為最珍貴、最重要的寶物突然在你身邊消失了」阿姨的臉上不再有傷心的表情「誰會知道哪一刻是最後的一刻，所以我想，珍惜眼前的人和事，去做想做的事，才是最重要的吧。」


她說得很對。
現在這樣根本得不到快樂。


見他臉上有著複雜的表情，阿姨喃喃開口道「雅紀遇到感情上的岔口了？」


「……嗯」猶疑了一下，然後點點頭。


「你母親在擔心你呢……所以才讓你來找我。」


居然掉下淚來。
抱歉，媽媽，長這麼大了還要讓你操心。


「要跟那女生說清楚哦，喜歡的話。不能讓女孩子等太久的。」阿姨拍拍他肩膀。
「…如果事情能這麼簡單就好了……可是我喜歡的不是女生」


阿姨沒有驚訝，相葉愛著自已團內的人的事。
反而更有興趣知道他們的故事。


「別人的眼光，別人諷刺的說話，都不要去理會…去做自已認為是對的事。雅紀，再猶疑不決的話，只會浪費更多兩人的時光，你們一開始已經浪費了五年了啊！……你看那邊。」


阿姨指了指前方，有個老公公緊緊地牽著行動不便的老婆婆，帶領她一步一步向前走。


「他們也是這樣互相扶持而走過來的啊，一直一直，都沒有放開彼此的手。」


翔，你是不是徹底放開我了。
如果說回頭，你仍會擁抱我嗎。


※※※


想起阿姨的話，心裡的暗湧更盛。
記憶，重重地砸在他心上。


第一次見面，第一次對話，第一次擁抱，第一次親吻，第一次說愛。


相葉來到淡水，這個十分動人的地方。
走著，風擦過臉。
黃昏，從岸上眺望去遠處，不知道能不能望到日本，不知道看不看到盡頭。


「…快下雨了啦！東西收一收關店了！」


天空暗了一片，所有店鋪都關門休店。
不久後，果真下了一場大雨。
相葉只是蹲在帳蓬下，抱著自已的身體，搓著自已雙手企圖得到更多溫暖。


這場雨要下多久。
怎麼可能因為下了場雨，就把心裡的愛戀給沖淡忘記。
不可能。
櫻井翔，你在哪。
以前你總會撐著傘來找我……現在呢……


感覺到頭上被什麼影子覆上。
相葉轉過頭。


是你——


櫻井撐著傘，出現在他面前。






(５) 重新出發


因為暴雨的關系，沒有車能返回酒店，只好找附近一家旅館，把溼透的衣服弄乾。


雖然一路上都沒說過什麼，他沒問櫻井為什麼會知道他在這裡，沒問他為什麼要來。
相葉想掉眼淚的衝動更凶了。


「你先洗澡吧，我下去買點吃的什麼的」


手腕被櫻井牢牢的鎖住。


「……痛……放手」


想要爭脫他的力度，可是他鬆手了，倒在自已面前。
相葉使盡全身力量扶起他。


「翔、翔ちゃん ！」讓他靠著床邊坐下來，相葉伸手撫上他的額頭。


他在發燒。


在日本的時候，他就在家病了好幾天。
怎麼還跑來台灣，真是個大笨蛋。


「我、我下去買點感冒藥…你、你」


慌亂的說著，然後被櫻井用力一扯倒在他的懷抱裡。
兩人就這樣緊密地躺在地上。


櫻井一翻身把他壓在身下。


「…我有話要跟你說」
「有什麼話遲點再說，讓我起來……」相葉想要脫離他身體的覆蓋，可仍然被他死命的抱著。
「再遲也許就來不及了！」他失去理智地大吼「……雅紀…不要走…」


看到櫻井的雙眼一下子充滿了淚，然後重重地滴落在他的皮膚上。
眼淚的味道，好苦澀。
相葉再也受不住，早已染上水氣的眸子溢出的淚珠與櫻井的交融在一起。


像那個晚上，他們也是這樣哭著，說分開。


「……好…我不走……」伸手撫上櫻井的背，相葉想要給他一點安慰，一點依靠。


櫻井是一個不容易流眼淚的人。
他說過就算是在最累、最辛苦、最難受的時候，決不會輕易掉下眼淚。
不想讓相葉看到他的眼淚。
流淚了，就不知道該怎樣好好去保護這個人。


如今他打破這個原則了。
在相葉面前像個孩子一樣大哭，任性。


從很久很久以前，就一直想在相葉面前，不顧一切。


櫻井埋首在相葉的頸間，抽泣著，貪婪地吸取他身上的香氣。相葉只是承受著櫻井的重量在自已身上。


突然擁抱變得不單純。
櫻井一點一點地吮吻著相葉的頸脖，到喉結，很快來到上方的嘴唇。
單手撐著地面，翻身，讓相葉壓在自已身上，瘋狂地含著他的唇，吻一直在加深。
然後探入他的口中，挑逗他的舌尖強迫他要回應。


相葉，再也按捺不了心中的愛與欲火。


就狠狠地愛一場吧。


櫻井瘋狂地在相葉體內貫穿，一次一次。
要了他一次又一次，怎樣都不夠，這個人，怎樣都要不夠。


相葉只是感覺自已快要沉溺在櫻井的愛中，沉溺到連幸福、真實是什麼都不了解
就算會有罪惡感，就算會受傷害，可是怎樣也停止不了這份感情。
他的眼中除了櫻井，再也看不見別人。


※※※


「我可以跟爸媽說嗎，我們的事。」伸手撩撥著相葉額邊的髮絲，櫻井愛惜地說著。


「他們會明白的，我會說服所有人。」


其實，不需要了。
在這旅程中相葉體會了一件事。
即使不被祝福，不被允許，在他們伸手能觸碰的距離內，一定會有所期盼的未來。


「…翔ちゃん …我還可以向你撒嬌嗎……？」


累的時候，還可以在你身上找到依靠嗎？
傷心的時候，還可以結實地抱緊我嗎？
哭泣的時候，還可以溫柔地吻我嗎？
任何時候……你還會繼續愛我嗎？


「……笨蛋，你當然可以對我撒嬌，對我任性……我沒有辦法不去愛你」他寵溺地在他額上印下一吻。
「可是，我會內疚…傷害了翔的家人……」相葉伸出手環抱著櫻井的腰。
「才不管會傷害到誰，因為除了你，我可以什麼都不要」
「噓……不要這樣說了…根本就不值得。」


櫻井聞言抱緊了相葉，像是要把他揉進身體裡。


「沒事的……對我而言，值得的」


我不會放棄，因為是你
因為最喜歡你的，是我






(６) 終於……


回去東京後，櫻井跟相葉去了一趟千葉。


相葉的家人看到櫻井，都知道是怎樣一回事了。


櫻井一臉愧疚地說著抱歉，無法控制就愛上了相葉。
相葉只是緊緊地握著他的手，給予勇氣。


而相葉媽媽只是一直說著，沒事的沒事的。
相葉爸爸嘆了口氣，對櫻井說那麼我這個笨兒子就交給你了。


櫻井牢牢地抓緊相葉的手，像個傻子一樣猛點頭說我會的！


可是櫻井的家人，才是最大難關。


※※※


甜美的芳香，隨著空氣緩緩飄散……


相葉每次都是帶著罪惡感，踏進櫻井的家。
接受他的家人熱情的招待。


「翔ちゃん ，還是……」算了吧。
「…沒事的，有我在」


櫻井為相葉拉開椅子，然後坐在他身邊。
兩人的手在桌布下緊緊地交握，緊扣。


傭人們在上菜。


「雅紀！來了啊！」櫻井媽媽看到相葉，高興地說。
「啊，伯母……」又在加深了，那罪惡感。


「起筷吧。」櫻井爸爸嚴肅的說，害相葉不自覺打了個冷顫。


相葉媽媽一直挾菜給相葉。
伯母，抱歉，一直都在欺騙你們，實在太差勁了……
相葉愧疚著。


飯吃了好一會兒，櫻井跟相葉對視了一下，然後放下碗筷。


「爸、媽、小舞、小修，我有話要跟你們說。」


小修和小舞都坐得正直，等著他們的哥哥有什麼話要說。
櫻井媽媽只是看了一下身邊的丈夫，似乎也洞悉到什麼事。


相葉的頭低低的，安靜地坐著，誰也看不見他的表情。


「翔，找個門當戶對的女生結婚吧」平時注重禮節，吃飯的時候不會說話，冷酷，嚴肅的櫻井爸爸開口了。
「爸爸，我有喜歡的人了——」
「身邊這位相葉先生是嗎？」


父親的話讓他愕然了。
原來家人早就知道。


「翔……其實是媽媽發現的……你跟雅紀在一起的感覺不像跟其他人那樣……我很害怕…於是……」櫻井媽媽的聲音顫抖著，相葉聽在心中很難過……


「那既然你們已經知道了，我就不再多說，請你們接受我和雅紀。」櫻井拉起坐在位置上的相葉，向著父母親深深的鞠躬。


櫻井父親重重地放下餐具。


「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忍耐著心中的怒起，他平靜地說。
櫻井抬起頭來「知道，很清楚，我是這麼愛雅紀。」
「翔……不要說了」相葉拉了拉他衣袖，他知道，再說下去也沒有結果的。


早就知道，傷害一定會造成。


「爸、媽，我喜歡他我愛他，我愛雅紀。」櫻井不理相葉的規勸，堅持一定要說出自已的喜歡，也許今天不說的話，他再也沒有勇氣說出口了。


相葉的淚從心頭湧上眼框。
滿滿都是悸動，像當初櫻井對他說喜歡那一刻一樣，淚掉得更凶。
五年來，能待在這個男人身邊就很足夠了，還想自私奢求些什麼啊！


「你們都是男人，這個社會是殘酷的，你應該明白」
「我不懂！除了雅紀也是男人以外，到底為什麼我喜歡的人不能是他？我喜歡的雅紀，就只是一個叫做相葉雅紀的存在而已！不管他是男人還是女人，我喜歡的是他的人而已！他很善良，他很溫柔——」


櫻井越說越激動讓相葉的眼淚無法止住。


櫻井翔，夠了，真的夠了。
相葉雅紀滿足了。


然而話語止於櫻井父親的巴掌中。


櫻井父親走到櫻井面前，奮力地賞了他一巴掌。


「我怎會有你這種不知恥的兒子！」自已用心裁培的兒子。


偏著頭，櫻井咬緊下唇，摸著發疼的臉頰。
父親從來都不會動手，顯然這次是真的惹怒他了。
不過，沒關系。


「伯父，你要打就打我，是我不對……是我不對…」
「雅紀……」


轉身伸手撫上他的臉龐，櫻井抹掉他的淚。


「在這個家是不會容許相葉先生的，翔，你應該很清楚我的原則」


櫻井看了眼自已尊敬的父親，然後把相葉摟住。
「對不起，我不能丟下他。


還沒認識雅紀以前，我總是循規蹈矩地過著日子。
考大學，進事務所，一切都是為了完成父母的期望。
至到認識了雅紀，我才知道這個複雜的世界是存在著愛的。
這麼單純的一個人，在他身邊我才可以很自已，我可以不再是那個逞強的櫻井翔。
他很簡單，一塊炸雞就可以讓他很高興，所以我喜歡跟他一起吃飯，好像所有東西都變得好吃了。
他沒有心機，好像世上所有人都是好人，所有事都是好事。
這樣的雅紀，我怎麼忍心又再次丟下他呢。


抱歉，爸、媽，如果仍然不能接受的話，請當沒有我這個兒子吧」


櫻井對著哭泣的相葉扯起好看笑容，然後拉著他手一起離開那個家。


終於……說出來了。
心裡好過點。
可是悲傷卻不斷加劇。






(７) 結局


「果然是笨蛋啊……」
「所以跟家裡斷絕關系了」
「以後打算怎麼辦……」


在松本的公寓裡，嵐五人再次聚首在一起。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是他讓出居住的地方收留櫻井。


「雅紀……去一個沒有人認識我們的地方吧！我們一起走。」櫻井的手包著相葉的，微笑地道。


那裡不會再有悲傷，沒有眼淚…
一個叫做幸福的國度。


「翔…你還是回去吧」相葉爭脫開櫻井。
「不行，我答應過你父親會好好照顧你的」
「可是……」
「噓……我沒事的……」


吶，雅紀，我也累了。
只想在你的懷抱中安穩渡過每一天。


「翔ちゃん ，謝謝你…」


不需要世界的祝福了。
簡單一點不就好了嗎。
只要你還在我身邊。


「咳咳——」松本的聲音響起，才讓沉溺在愛戀中的兩人意識到還有其他人在。
「你們以為私奔啊！不可能的。」二宮說。


五人沉默了。


今後的路，很沉重。
愛，很深厚。


於是松本好心讓了間公寓給他們兩人，自已則跑去二宮家裡睡。
為什麼要弄得如此淒慘，唉，誰叫他們都是在一起十年的成員啊！


這天晚上，他們擁抱而睡。


「ねね ，翔ちゃん ……」相葉捏了下男人手臂上的肌肉。
「嗯……？」睜開眼睛，第一眼就看到相葉，在夜中會令心安穩點。
「…沒事，睡不著……」
櫻井的眼睛笑得更彎了，將相葉抱得更緊、更緊。
「這樣…可以了嗎」


相葉沒說話…溫熱的氣息吐在櫻井皮膚上，然後他感覺他的身體顫抖了。


「…抱歉…都是我不好…」
「沒關系，不是說過值得的嗎？」相葉在櫻井的懷中挪了下，找到個更舒服的位置。
「…翔……我們能不能一直這樣下去，什麼也不要理會……真的行嗎……」


櫻井低頭吻住他。


「明天，去一個地方好不好？」
「…哪裡…？」
「地獄，你也會跟我去？」
「…嗯…我會，不管那兒是天堂還是地獄」


我不害怕，和你在一起。
哪怕愛情是美麗的傷口。
這一刻只想勇往直前的，轟轟烈烈地愛一次。


※※※


溜冰場———


「……翔ちゃん ！什麼時候變得那麼會溜冰了！」


相葉抓住欄杆，企圖讓自已平衡一點。


「翔ちゃん ！！」


啞啞的、扁扁的聲音從後面不滿地響起，櫻井才回過頭來，輕鬆地滑過去相葉身邊。


然後給他一個滿滿都是愛溺的微笑。
伸出手。


「來，手給我」


相葉看了一眼滿臉笑容的櫻井，才望住那隻在半空中的手掌。


猶疑了。
真的……可以牽著你嗎


「發什麼愣啊你！」


櫻井抓起那隻手。
交握在自已手心中，帶著相葉這邊來哪裡去溜冰。


「雅紀」


男人停住了。


「有」


櫻井轉過身拉著手，覆上他的唇。
輕輕的觸碰，已經讓相葉心動不已。


「知不知道在溜冰場上把手交給了對方，也表示會把生命也交給他」


分不開。
早就把我的一切都交給你了。
櫻井翔，我是你的。


「那麼翔ちゃん ，你是我的了！」相葉舉起被櫻井牢牢抓緊的手，得意地說。


「你才是我的！笨～蛋」櫻井忍不住在相葉臉上偷香。
「你是我的啦！」相葉任性地說。
「好好好～」櫻井放開雙手「如果雅紀能追上我的話，我就是你的了！」


說定左腳一踏便溜走了。


「喂～～！」相葉鼓起臉，這擺明就是欺負他不會溜啊＝～＝


可是看著櫻井的身影，他還是忍不住笑了出來。
是燦爛無比的笑顏。
真的覺得這個男人身後有雙翅膀。
只是一切都不再是虛無了，那麼真實。


他會用這雙翅膀，帶著他一起飛翔。
飛過天邊海際，飛過世界每一個角落。
然後停在幸福的國度裡，互相扶持下去、繼續相愛。


櫻井翔，未來這大半生就拜托你了！(心)



「天啊，包下整個場很貴……」松本從門口那邊走了過來。
「就說是笨蛋嘛……玩什麼你追我跑的遊戲！」二宮盤著腿坐在溜冰場上的觀眾席上，身邊還有兩位一直在一起的團員。
「NINO，你不也很欣慰的～」大野坐在二宮身邊，一臉“太棒了～”的表情。
「少囉嗦！」


看到相葉企圖追著櫻井，但腳一滑跌倒了，在地上耍賴哇哇大叫。
然後櫻井回過頭，朝相葉寵溺的笑了。
走過去他的身邊，把相葉拉起來，怎料被他一扯下來，櫻井也倒在地上。


像兩個傻子一樣在地上打滾、笑對方笨蛋。


就像一對再也普通不過的戀人，沉溺在愛中。
眼裡除了他，就看不到別人。
記憶中，只有他身體的味道。
皮膚上，盡是他劃過的指痕和溫度。
心，裝滿的都是他。



「對了，剛剛經理人Mail過來叫我們通知翔くん今晚回家吃飯」松本看了一眼下面還在嬉鬧的兩人，笑著對二宮跟大野說「還有帶那傢伙一起。」




-Fin.-